网红学霸自杀,他被谁逼上了绝路?(4)
无脑指责一位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真的很残忍。
被捧上天的“鸡娃”教育
究竟有没有错?
网络上曾经有个段子:
压垮一个成年人,只需要一个“家长群”。
而彻底压垮一个成年人并使其永无翻身之日,只需要一个“鸡娃群”。
最近,“鸡娃”这个词再次火了起来。
所谓的“鸡娃”指的是近几年北上广深家长们流行的一种教育方式,意为 “给孩子打鸡血”,不停的让孩子去学习,去拼搏。
这些孩子往往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从小就被父母安排各种培训打鸡血。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鸡娃圈的黑话,比如:
青蛙:指普通孩子,也叫普娃
牛蛙:指某一方面或多个方面非常优秀的学生(比如奥牛:奥数突出的小孩,英牛:英语突出的小孩)
素鸡:指鸡血式地对孩子进行艺术、体育等教育
荤鸡:指鸡血式地对娃进行语数外等应试教育
家鸡:不送去辅导班,父母在家进行教育
爬藤:申请常春藤名校
草校:指普通学校
上岸:指达成目标,被心仪院校录取
第一次听到这些“鸡”名时,蝉主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家长也太会取名了。
在深入了解后,更是佩服不已。
大部分鸡娃群的家长的日常必备三件事:发自家的鸡娃计划、分享教学资源、晒鸡娃的成果。
一个普通的“鸡娃”,从早上到睡觉,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除了发布自家孩子的时间表,鸡娃群的家长们还会争先上传自己的“资源”。
你发国内10年真题,我就要发国外英文合集100套。
除了给娃打鸡血,不少鸡娃家长更是喊出“鸡娃先自鸡”的口号。
不同的“血统”也会有不同的追求,比如曼哈顿妈妈们会漫不经心地告诉海淀妈妈:
“常青藤从来不是我家娃的人生目标,而是我们的家族传统。”
蝉主嗅到了一丝凡尔赛的气息。
还有一些终极鸡娃群,会为孩子升职加薪发红包庆祝,一边不经意的晒晒家底,一边“就近”相亲。
不知不觉,“鸡娃”们的人生提早进入包办一条龙。
“鸡娃”究竟有没有错?
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的学习节奏,一个人是否能成“牛蛙”,除了外力的压迫,有时候也看“运气”。
当父母全心全意为孩子,对孩子本身来说就是一个压力。
张一得爸爸崇尚在绝境中激发一个人的潜能,为了“锻炼孩子自理能力”,要求八岁的张一得一个人给四五十个人做上一顿饭。
要求孩子去同学家玩的时候,要把同学家的废品带回来卖钱。
从一得出生到三岁,不跟他说中文,一直是“全英文交流”。
三岁之后开始笔谈,说话没有用,必须拿笔写下来、画出来才算是有效沟通。
试图用没有退路的处境,来逼迫孩子成长。
为了让孩子获取最优质的的教育资源,“老得”坚持让一得从小上贵族学校。
因为没有工作失去了经济来源,一得的妈妈负担了一部分,剩下“老得”去捡破烂卖。
为了筹到高昂学费,甚至不惜拉下脸皮去借钱,把圈内的“粉丝”叫到家里来吃饭,让粉丝们众筹。
张一得在埃默里大学申请书中曾写到:
“妈妈在我还是一岁婴儿的时候就离开了爸爸。我和父亲一起长大,他把房子卖了,带我到山上,耕地、种菜、捡破烂。这种田园生活方式在都市人听起来也许很有吸引力,但我作为一个小男孩却讨厌这种生活方式。”
从他的言语之间,似乎能读懂一些。或许与同学之间的家庭差距让他一直都很自卑,或许这种窒息的爱早早埋下了抑郁的种子。
“自我放弃式教育”带着all in的赌徒思想,不成功便成仁。
常言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有时候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
以爱为名的教育施压,或许能激发出孩子的一时潜力,也可能给美好的青春笼上永久的阴霾。
不要让“鸡娃”
成为成年人焦虑的输出口
同样被鸡娃圈万人膜拜的郎朗爸爸,是一个标准的“虎爸”。
他热爱音乐,从小想当个二胡演奏家,因为错失机会没能考上心仪的音乐学院,想把自己的音乐梦想寄托在儿子身上。
于是全家破釜沉舟,誓要把郎朗培养出来,他说:
“你一定得像活不过明天那样地练琴。你必须练到每个人都能看到,没有人有理由拒绝你,你是第一名,永远会是第一名。”
最疯狂的时候,甚至逼郎朗吃药跳楼……
结果,郎朗成了国内外举足轻重的钢琴演奏家。
03年在卡内基独奏时,郎朗把他父亲请上了台,一起合奏了《赛马》,一起接受掌声。
鸡成功了万人膜拜,鸡失败了墙倒众人推,“养鸡”最后成了“成败论英雄”。
如今鸡娃父母圈逐渐下沉,由中产家庭的游戏变成了成年人焦虑的一种影射。
无论是应试还是找工作,因为鸡不动自己,所以选择鸡孩子。因为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不想子女重蹈覆辙。
这种焦虑会潜移默化的传递给被“鸡”的下一代。
鸡娃之路的尽头到底在哪?考上北大清华985?拿到世界500强的工作机会?还是让下一代继续当合格的精英社畜?到底什么是好的教育?好的人生呢?
铺面而来的内卷和压抑,似乎在无声的呐喊。
但事实是,能够顺利上岸的牛蛙只是凤毛麟角,郎朗的成功更是无法复制。大部分鸡娃家庭只能带着一份含糊不清的望子成龙梦,被困其中。
一部《你好李焕英》唤不醒鸡娃圈的父母,李焕英只是希望女儿可以健康快乐就好,但放在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