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说深圳有2200万种可能 |南都周刊“特区40”特刊详解
14日上午,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在广东省深圳市隆重举行。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出席。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深圳经济特区建立40周年庆祝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讲话中提到,广东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先行地、实验区,是建立经济特区时间最早、数量最多的省份。深圳是改革开放后党和人民一手缔造的崭新城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一张白纸上的精彩演绎。深圳广大干部群众披荆斩棘、埋头苦干,用40年时间走过了国外一些国际化大都市上百年走完的历程。这是中国人民创造的世界发展史上的一个奇迹。40年来,深圳奋力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大力推进科技创新,地区生产总值从1980年的2.7亿元增至2019年的2.7万亿元,年均增长20.7%,经济总量位居亚洲城市第五位,财政收入从不足1亿元增加到9424亿元,实现了由一座落后的边陲小镇到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化大都市的历史性跨越。40年来,深圳坚持解放思想、与时俱进,率先进行市场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首创1000多项改革举措,奏响了实干兴邦的时代强音,实现了由经济体制改革到全面深化改革的历史性跨越。40年来,深圳坚持实行“引进来”和“走出去”,积极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积极吸引全球投资,外贸进出口总额由1980年的0.18亿美元跃升至2019年的4315亿美元,年均增长26.1%,实现了由进出口贸易为主到全方位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历史性跨越。40年来,深圳坚持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实现了由经济开发到统筹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发展的历史性跨越。40年来,深圳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教育、医疗、住房等实现翻天覆地的变化,2019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6.25万元,比1985年增长31.6倍;率先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实现了由解决温饱到高质量全面小康的历史性跨越。特区成立40周年之际,南都周刊推出专题特刊《深圳,2200万种可能》,记录深圳特区的成长,深挖深圳创新精神和独特优势,通过深圳鲜活的个体及群像故事,形成一份由点及面、有血有肉的深度读本。40年前,深圳市还叫做宝安县,一个宝安农民一年只能挣270元,唯有眼看着隔岸的香港,灯火辉煌、高楼林立。1982年,深南中路(左侧为上步村)。摄影:刘廷芳
到了2019年,深圳GDP超过2.69万亿,将15个副省级城市放到全国所有城市中来看,深圳仅次于上海和北京两大直辖市,高居全国第三。平安金融中心、京基100、地王大厦、“三天一层楼”的国贸大厦……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象征着深圳速度与深圳创新,山和海在远处淡化为墨蓝色的背景。2020年是深圳特区成立40周年,无数媒体、平台将镜头对准了“深圳”,它们迫切地寻找一个最能代表“深圳气质”的场景,来讲述这座城市过去40年的成长经历。年轻又自信的主播站到了粤海街道或是福田CBD前,他们身后是鳞次栉比的大厦高楼和极具科技感的现代建筑群。大部分时候,我们看到的深圳是这样的——这里很新,这里的节奏够快,这里有很多很多的高楼。有人形容,“在深圳,你根本意识不到有多少楼在盖,而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建完了。”从小渔村崛起为繁华大都市,深圳一路疾驶攀升,成就了令世界为之瞩目的经济奇迹。它是深圳城市生长的A面。楼宇大厦是深圳的一个面向,但在城市奋力生长的高楼脚下,有时也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这里的天被居民戏称为“一线天”,楼被人们叫做“握手楼”,无数怀揣梦想的人每天早晨从这里出发,再走到各自的岗位。1044个城中村是深圳的B面,它们不够精美,但是许多人落脚深圳的第一站,它们不常出现在镜头里,却是考察深圳城市生长的另一向度。40年间,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城中村同样也在呼吸和变化,从偏重推倒重来,到积极探索城市更新、综合整治和人居环境改造;从视其为城市伤疤,到更客观的看待它们对于新来者的吸纳、包容作用,深圳也在不断探索更具人性化的城市发展路径。西装或球鞋,都应在城市中寻求到更合宜的生长空间。这一次,我们的记者关注到深圳的高楼,也走访了城中村的微改造,与选择在深圳工作、安家的人们深入对话,也看到了深圳儿童友好城市、深圳慈善事业近年来的发展,我们将从更多角度,呈现出深圳城市生长的不同面向。2016年7月,知名科技媒体《连线》曾在深圳华强北拍摄了一部纪录片,这部题为《深圳:硬件硅谷》的片子发布在视频网站Youtube上,全方位展示了深圳对创新创业助力的所有细节。影片引起了不小反响,全球网友在评论区留下了自己对影片和深圳的看法,很多评论都惊异于深圳在科技和创业领域取得的成果,甚至称之为“未来城市”。一些核心指标的领先,让深圳“ 硬件硅谷”“创新之城”的名称来得颇有底气:比如2019年深圳全市专利申请量、授权量、授权量增速等核心指标均位居全国第一;比如深圳PCT国际专利申请连续16年全国城市排名第一;甚至“既非211也非985”的深圳大学,也稳定在了PCT申请教育机构榜前三,超过了麻省理工、南加州大学和哈佛大学。与此同时,还有深圳孕育出的大批创新企业,飞行器及飞行影像系统的技术公司大疆科技、柔性屏解决方案服务商柔宇科技、人工智能全球性高科技企业优必选、华大智造、土巴兔、奥比中光、越海全球……它们已成为各领域的独角兽。这一次我们的记者走进深圳的一系列创新企业以及多位硬件创业者,试图回答为何这些企业诞生和成长在深圳,以及深圳能为这些企业创新提供什么帮助的问题。与此同时,还有任何创新城市最终都要面对的追问:深圳原本的优势条件是否正在逐渐丧失?创新企业如何长久的保持活力?在深圳,较为完备的周边产业链,对人才的强大吸引能力,对速度和效率的执着,让处于早期阶段的创业团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做尽可能的尝试。比如在这个被誉为“硬件硅谷”的地方,关于“清洁阿姨帮我创业,手机师傅深藏功与名”的故事,创业者们可以给你讲上一下午。而这些年,深圳创业的确也经历了一个从寂静到喧哗火热,又重归平静的过程,到如今各路创业者开始回归本质,各种孵化器、创客空间也在寻求新的业务增长点。创业者在为项目下一阶段的发展做努力,而这些努力也都在微观层面推动着深圳这座城市继续生长。正如一位深圳创业者在接受我们采访时提到的,“现在深圳这种状况,我觉得可以定义为虽然有创新的经验也做出了初步的成果,但还需要形成一个生态,然后才能驱动更多科技企业出现,去跟别的湾区做进一步的竞争。”深圳“来了就是深圳人”的口号,显示了这座城市人口“五湖四海”的底色。从上世纪90年代起,深圳户籍人口占比一度低到20%,2000年左右甚至低到不超过20%。直至2002年以后,户籍人口占比才开始缓慢上升,2018年占比接近40%。我们的记者走访了用影像记录深圳的摄影师周顺斌,为袁庚作传的记者涂俏,“百外”的传奇校长凌国强,服务深圳女工及流动儿童的公益机构创始人丁当,还有深圳的凉茶阿婆刘付英……他们年龄不同,来自不同地方,又落脚于深圳,亲眼见证了40年来深圳发展的不同时期和沧桑巨变。而在现实中,人们很少会从“见证者”或是“建设者”的高度来看待自己,我们不过也是为住房、工作、衣食而烦忧的普通人。听深圳人讲述自己的“精彩往事”,我们时而听到他们略带沮丧的描述,“我带着冒险性质来深圳闯荡,做好了随时可以离开的准备。”深圳的车开得太快,在这里始终没能买得起自己的房,身边的朋友来了又走了,这或许是每个深圳人都会遇到几次的生活B面,让人感到辛苦、怀疑。但在更长久的时间维度中,他们终于还是建立了深圳人的身份认同。总有一些时刻,深圳人的身份再也毋庸置疑。比如将“最美深圳校服”的文章到朋友圈的时候,比如终于还是将父母接到深圳过年的时候,比如习惯性的坐上那趟下班回家的地铁的时候。于是坚持留下来闯一闯的人,都会在柴米油盐中亲眼见证深圳40年的巨变沧桑。或许这才是深圳本来的样貌,有高楼大厦的昂扬也有城中村的市井,,有创新创业的激昂也有创业路上迷茫,有多元和包容也有时而的孤独与疏离。
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bnn6.com/view-10100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