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谭写作小组 | 当当:溜冰记
别笑,你溜冰还不如人家呢。还记得我第一次溜冰的时候,除了摔就是摔,那会儿叫后海冰场,老大爷旁边看着笑,说,小伙子你这个不行啊,把式不对。我对着老人家羞红了脸。今天让我们一起来跟着当当,看看她对于溜冰的回忆。
LIGHTEN 20180302 作者:当当
今年的冬奥会结束了。
比起夏季奥运会,冬季的项目多了许多清冷豪爽的热情。而这其中,冰上项目贡献了很多眼球、唏嘘和掌声。无论是速度滑冰还是花样滑冰,滑冰这项运动一直都绽放着璀璨的光华,无数人心向往之。
为什么我们喜爱滑冰?
滑冰在中国古代被称为“冰嬉”,早在《宋史》中就有记录,皇帝“幸后苑,观冰嬉”,清代乾隆年间的《帝京岁时纪胜》也曾记载:“冰上蹙(蹴)鞠,皇帝亦观之,盖尚武也。”将蹴鞠场地移至冰面,踢球者既要满心扑在球上,同时还要在光溜溜的冰面上努力保持平衡,无论是成功抢到球还是不小心滑倒,游戏的难度系数和观赏系数都蹭蹭直线上涨,相比之下,普通的陆上蹴鞠就显得乏味多了,怪不得皇帝也爱在隆冬里顶着严寒美滋滋地观赏。《水浒传》里的第一反派高俅踢得一脚好毬,我有一点点邪恶的小脑洞,假若在端王府中王孙贵族们踢的不是普通足球,而是冰上蹴鞠,高俅上场秀技时会不会、有可能、说不定滑个……大马趴?这样之后的水浒传故事大概就要改写了吧?
想想都觉得有趣。
幼时学溜冰,初次站立于冰面之时,身体、冰刀与冰面构成了一组神奇的联系。冰场中央的老手们以令人炫目的姿态穿梭,而我扶着冰场边缘的栏杆,腿忍不住地颤抖,笨拙地想要控制双脚不要滑向奇怪的方向。最要命的是,敏感的脚可以感受到冰刀在冰面上微妙而又危险的角度,拼命想要保持平衡的我,从未对“如履薄冰”这个词这么认识深刻过。
在这样光滑的平面上寻找平衡很难,但在与重心搏斗的过程中,那种紧张、忐忑、小心翼翼、忽上忽下的乐趣却越发生动了。当发现自己只凭借两条细薄的刀刃便能离开大地的时候,那时的我简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及至放开场地边的扶手,稍稍学会一点滑行后,不由开始飘飘然,居然从中找到了一点哪吒脚踩风火轮的小威风,当然这点飘飘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带着可怕“哧溜”声的趔趄打断成了四仰八叉。
在真冰上,即使是摔跤,也比滑旱冰摔得轻盈,对于我这种特别怕疼的人来说,没有哪种摔跤可以和这种轻飘飘的摔媲美。
在我国东北地区的部分中小学里,有一个奇妙的设定。严寒的冬季要“浇冰场”。
所谓“浇冰场”,即用特制的盛水的小车或者水管,沿着操场来回喷水,小车一路过去,车后便留下一地薄冰,来回多次,冰层一层层累积,最终形成厚厚的冰面,浇冰场也就完成了。如果滑冰的人太多,冰刀多次切过冰面,一天下来冰面上就会出现一道道划痕,这时学校会将这些隆起的痕迹用大笤帚扫扫平,再重新浇上水,冰面便又光滑如初了。东北的孩子们从小便能在课业之余到冰上溜来溜去,打打冰球,推推冰壶,抽抽冰尜,嬉闹玩耍,享受格外的野趣,作为一名中部地区土著,对东北这样天然的地域优势带来的独具特色的游戏与运动,可以说是十分以及万分羡慕了。
除去滑冰比赛和场地的趣味性,单说滑冰本身,就拥有无限动人之处。
破风而行,风驰电掣。
滑冰的人是陆地上的鸟。
一双冰鞋,滑溜溜的冰面。
冰鞋动起来了,冰刀嘎吱嘎吱地切过冰面,极小的摩擦力,犹如宝刀出鞘,寒芒闪过,锐利的爽快在平滑的冰面上纵横交错。在冰场中明明耳听的都是“嗖嗖”的破空之声,可却又能同时感到一种无声流动的静谧,似乎是矛盾的,但又偏偏融合得天衣无缝,令人着迷。
人类总有在天空中无拘无束飞翔的欲望,可身体这具皮囊太沉重了,而滑冰给出了一个极好的答案。当你以极快的速度穿行于冰面时,风被撕成两半,擦着脸颊呼啸而过,极限感、自由感和肾上腺素一起飙升,你是否可以感受到皮囊早已跟不上你的思维和精神?马友友便从其中为他的音乐找到了缪斯女神。在《巴赫灵感》中,他为第六首组曲搭配了世界双人滑冰冠军Jayne Torvill 和 Christopher Dean的双人花滑表演,闪烁点点激情的乐章伴着舞者超然的灵魂,终章时,精神之花早已一路绽放,并在空间中不断延伸,直至看不到的尽头。
滑冰,在不需要升上太空的前提下能摆脱一点点大地的沉重束缚,之于人类,简直是魔法。
小时候的我总爱做溜冰的梦。
梦里的我穿上了溜冰鞋,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下,滑行在广袤的冰雪原野上。
风被甩在身后。
自由,畅快。
来谭·LIGHTEN
鸣谢「北京·当当」
zhe shi miss dang 在《来谭》的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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