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问题的问题》值得吹爆的不止范伟的演技,还有导演的功力(2)
中国式的审美体验强调距离感,就拿绘画来说,西方的画作要表现人类身体的美好会直接展示躯体的线条,中国却会选择在身体之外披一层薄纱来进行隐约的勾勒,这样就给予了观者极大的想象空间。
深谙此道的梅峰便将如此充满诱惑力的美学思维赋予到了影片的叙事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几处留白的使用——秦妙斋被军警抓走后他的取向便没了交代,下一场戏则是丁务源重掌农场主任大权,不禁让人联想秦妙斋的遭遇是否与丁务源有关;丁务源落水一事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的一家之言,令人思索这是否为他自己所设计的一场别有目的的表演;吴教授的失踪犹如片中最随性的一抹“闲笔”,影片没有给以解释,却始终让人惦念······这些颇值得玩味的地方提升了这部电影作品“雅”的维度,但同时也并没有冲淡“俗”的标准,因为故事的主线是明确的,留白的加入非但不影响观众理解和判断剧情,反倒为喜好反复咀嚼品味的观众增添了些观影的趣味。
除了情节构架和叙事手法,《不成问题的问题》在制作层面也秉承了东方极简主义的美学特质,从服装道具到布景打光,既能嗅到一丝素雅,又不乏市井的习气,乍一看它简单至极,但细细品来却能发现对细节无比精细的打磨与雕琢,这大概就是影片的整体气质使然——它是中庸的,也是极致的。
正是这样一部影片,它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向人们揭开了中国人在为人处事中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光怪陆离,显然是富有警示意义的。但影片的结尾,画面又回到了开场时那滔滔流过的江水,似乎隐喻着一切都将逝去的漠然,或许从来就不存在什么问题,所有的问题都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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